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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央行在連續12年凈增持黃金儲備之后,今年增持量再創新高。最近,世界黃金協會發布的最新統計數據顯示,截至2022年9月底,今年全球央行購買黃金的凈增量高達673噸,創下有記錄以來的最高增量。此外,除各國央行以外,各國主權基金、大型機構投資者也在增配黃金。
如此大規模的黃金需求,為什么沒有導致價格飛漲?這不是個問題嗎?另外,如下圖所示的歷史走勢看,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之后,黃金被美國定義為一般性商品,又鑒于國際黃金市場是以美元計價和結算,所有黃金價格和美元指數之間一般都會呈現負相關走勢,但2020年之后,這個走勢出現了微妙的變化,一段時間經常出現正相關走勢,但最近似乎又在找回以往。比如2017年到2019年的兩年,美元指數微漲,而黃金價格大漲;2019年到2022年6月的兩年多,美元指數下跌,黃金價格下跌;美元指數上漲,黃金價格也漲。而進入2022年6月之后,美元指數和黃金價格的負相關關系似乎又回來了。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市況?
看到上述“扭曲”我們似乎應當意識到:美元對其“老冤家”——黃金價格的控制力似有弱化的趨勢,進而顯示美元的國際地位弱化,但這絕不是美元可以長期容忍的兇險。為什么做出這樣的判斷?“二戰”之后所建立的布雷頓森林體系,它其實是個黃金本位的國際貨幣體系,其它國家貨幣固定匯率盯住美元,美元固定價格盯住黃金。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之后,美國提出全新概念:鑒于美國國債有著無與倫比的流動性供美元持有者投資,所以美元才是真正的國際貨幣,而黃金不過是個一般商品。為維系世界這樣的認知,美國不惜手段維系美元對黃金價格的控制,但這件事在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悄然發生變化,國際黃金的不斷上漲,意味著黃金重新獲得世界的青睞,而這同樣意味著美元國際地位的弱化。
但美元是否會輕易放手?當然不會。所以,美國必須設法在美元指數和黃金價格重新恢復負相關關系,強化美元對黃金價格的控制力。但別急,現在的形勢已經不是美國一家可以決定了。最核心原因在于,美國制裁俄羅斯已經明確告訴世界:再把大筆資產配置在美國國債市場,已經完全沒有了安全感。所以,現在一個更加鮮明的負相關關系出現:一方面是美國國債數量失速般攀升,另一方面是各國央行所持美國國債占比持續下降。尤其是俄烏沖突之后,世界明明白白地意識到:美國為維系美元的國際地位已經無所不用其極,甚至不顧歐洲人民的生命。
一個重要的歷史規律是:霸權絕不會自動退出歷史舞臺。這就是當今世界,去美元和挺美元的沖突已經白熱。回到黃金價格,相對傳統之序,而今已面臨有序、無序或失序不斷交錯、越發混沌的格局。
(文章來源:中國經濟周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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